【all影】世界性误差(三)
那一幕实在很碍眼。
及川彻站在体育馆外面，透过窗户看见里头那个顶着自己壳子的男人，从后将影山飞雄整个人环/住，然后抓着少年的手腕和手臂肌/肉，指点发球的要点和最好的角度。
在确定影山听懂之后，又顺势指点他腰部和大/腿发力的关键技巧，眼看着那两个人的姿势贴近的面积越来越大，zhi体碰撞次数反复增加。
及川彻终于忍不下去了，这可是他的身体！
他噌得冲过去，把影山一把拽过来。
“某些人能不能有点自觉性，不是自己的东西，还是不要乱用的好。”
“哈？你当我就很乐意用你的身体？平白多了一岁不说，还是连全国都没打进去过的队伍队长。”宫侑一脸吃了大亏的样子，挑眉斜睨，要多欠揍有多欠揍。
他和及川彻向来不对付，每次都喜欢戳着对方死穴猛嘲，从来都不对盘得厉害，自然就没什么分寸可言。
及川彻当然也不会被这么几句话轻易惹怒，他双手抱肩，余光瞥了一眼正一头雾水看着他俩的影山，嘴里丝毫没有饶人的意思。
“唉，都快三十的人了，还一天到晚拿着那点高中的成绩说三道四，我如果没记错的话，上个月的练习赛，某些人可是3:1惨败，发球排球又被后辈力压，想想都可怜得要死。”
“区区一场表演赛的胜负都能洋洋得意到现在，就这点眼界，看来下一届世界/杯赛阿根廷队也没什么希望了。”
才刚刚见面，就理所当然的开始翻旧账的挖苦，嘲讽，阴阳怪气，只差上前一步就要动手，岩泉一面无表情得上前，隔开两个人的视线。
“要吵架去外面吵。而且时间可不早了，我和影山可没空陪你们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。”
“好吧，小岩！”看见岩泉一已经开始揉拳头了，及川彻非常从心，而之前也没少被岩泉训练员交流过的宫侑也相当识相。
“所以说，当时你俩一个在东京，一个在阿根廷，怎么可能同时见到两个影山？”岩泉一摸了摸下巴，感觉有些费解。
“而且我看见的影山还穿着乌野的队服，估计还在念高一。”
“嗯，我看到的也是。”
这就更离谱了，岩泉一自认自己今天遭遇到的已经足够不寻常，但这种天方夜谭还是让他有些发愁，再回头一看影山，这小子比自己还迷茫。
“及川前辈，宫前辈，你们真的来自未来吗？”
影山眼睛变得有些闪亮。
忽然，宫侑和及川彻都预感般得不想听到接下来的问题。
“那么未来的我有打败过两位前辈吗？”
“……没有，绝对没有，小飞雄每次都被我打得落花流水，一塌糊涂。”
“没错，小飞雄输了我不知道多少次。”
岩泉一看着这俩表情就猜到多半有猫腻，但是此刻的影山对前辈还是抱有很大的尊敬甚至幻想，经常欺负人的及川前辈就不说了，刚刚还教自己发球的宫侑前辈总不会欺骗自己。
才刚刚国三的小孩立马就难过起来，眼睛里蓄起一汪蓝色，将落不落得挂着。
“那我一定更努力，我会早日打败两位前辈！”
宫侑叹了口气，从包里掏出纸巾，正要伸手去擦，结果纸巾被及川彻一把夺过。
“我买的纸。”及川彻说完，掐着影山的下巴让他抬起脸，仔细将眼泪和汗水一起擦掉，起码十几年没看见初中时期的小飞雄，及川彻打量了会，心头倒是一软。
“也不是一次都没赢过，及川前辈偶尔也会发挥失常啦！”
“那你发挥失常的次数可绝对算不上偶尔哦！”宫侑冷笑。
影山瞧着旁边站着的顶着及川壳子的宫侑前辈，又看看顶着宫侑壳子的及川前辈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，一年多不见，及川前辈好像真的对他温柔了一点。
“对了。”影山好像是刚刚才反应过来，“为什么两位前辈看见的我会穿着乌野的校服？我高中不是去的白鸟泽或者青叶城西吗？”
宫侑没忍住，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。
“原来小飞雄一直都很想去白鸟泽啊？不过后面你和牛若也确实当了好几年队友，不用太遗憾哦！”
及川彻原本眼角里若有若无的笑意瞬间消失，虽然唇角还往上扯着，却总有股别扭劲。
“小飞雄因为学习成绩太差进不了白鸟泽，又因为及川前辈讨厌小飞雄所以去不了青叶城西，最后只能可怜兮兮得一个人去了飞不起来的乌野。”
“啊？”小孩一下子就僵住了，拳头拧得死紧。
“喂，垃圾川别乱说！”岩泉一无语得给了及川彻肩头一掌，“真是的，每次都要欺负后辈，到底有没有身为学长的样子。”
及川彻冷漠得伸手一指影山飞雄：“别搞错了，我可从来没把他当做后辈，小飞雄永远都是我最讨厌的对手还有手下败将。”
被这样指着，影山反而不知不觉得冷静下来：“我也是，及川前辈永远都是我的对手。”
岩泉一也不知自己是该头疼还是该叹息，他真是太天真了，居然会觉得二十八岁的及川会多多少少成熟一点，结果在面对影山的时候还是那么幼稚，真是的，欺负小孩子到底有什么成就感。
宫侑笑眯眯看着，然后对影山勾了勾手指。
“既然你们是对手，那就让我来做小飞雄的靠谱前辈吧，作为从高中开始公认的no1二传，我可是有很多二传心得啊，而且我可不是某些小气吧啦的家伙……”
“11比8，最近三年所有的练习赛表演赛决赛，你一共输了我11次。”
“今年我们打得五场比赛，我可是赢了你三场，怎么是打算现在再比过吗？”宫侑捏了捏拳头。
岩泉一把影山往宫侑那边推了推，自己上去拉住恨不得撸起胳膊冲上去干架的及川，无奈得叹了口气。
“你俩要吵就出去吵，既然问题没办法解决就先到此为止，我和影山还要回家睡觉，赶紧给我消停下来。”
影山看看及川又看看宫侑，小心得用手拉了拉青叶城西白绿色的校服。
“那个宫侑前辈，岩泉学长发起火来还是很恐怖的。”
“对了，混蛋川你有想好晚上住哪了吗？”岩泉一挠了挠头，“我家刚好有亲戚来拜访，我房间已经让出去了。”
“我当然是回家……”及川忽然想起自己如果回去，妈妈多半会让自己和宫侑睡一个房间，那还不如在外面睡宾馆，“我晚点会找个宾馆……呃！”
“噗嗤，你以为自己成年了吗？”
日本对未成年人管控相当严格，是绝对不会允许未成年一个人入住酒店的。
“那等我再联系一下……”
“我家只有我一个人住。”影山抿了抿唇，“我爸妈一直在国外出差。”
岩泉一当即停止继续翻看通讯录的手，飞快将及川彻连同背包一起推到影山面前，“那就麻烦你了，影山。”
“喂，小岩，你就这么想抛弃我吗？”
“这不是最好的选择嘛！影山都没介意，你有什么好拒绝的，好了，就这样，你学校那边记得请假，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，我还有点事想先问宫侑同学，你就陪影山回家吧。”
岩泉一动作迅速得拽住宫侑，右手按住后者的肩膀，发出灵魂质问，“你还记得及川的家在哪吗？”
宫侑原本打算反抗的手忽然僵住，公交车路线他记得，但是现在末班车应该也过了吧，在这座全然陌生的城市，他别说回家，就是想回到学校都不怎么容易。
这人生地不熟的，他觉得自己还是放弃挣扎比较好。
眼睁睁看着小岩越走越远，及川重重叹了口气，眼角扫了眼影山。
“你一直一个人住吗？”
“嗯。”
“那不是很无聊。”
“偶尔姐姐会回来住几天。”
“那你一个人都在家做什么。”
“垫球练习，体能训练，做家务之类的。”影山和及川一前一后得走出北一，路上静悄悄的，偶尔会有车辆飞速穿过，但更多时候只有路灯安静得笼罩着两个人，拖拽出长长的影子。
“真像个笨蛋的生活，听起来就很无聊。”
“可我不觉得。”影山很认真得反驳他，“对我来说，这就是我最重要最想要做的事情。”
“不会觉得孤独吗？”及川彻装作不经意的询问，心底莫名有些好奇影山的答案，他很清楚自己为了走到今天这一步，付出了多少努力，忍受了多少一个人的时间，这对于天性喜爱热闹的他来说，几乎是不可思议的，正是因为一次次克服自己的软弱，才开始习惯于强大。
“只要能变得更强，能看到跑在我前面的强者，就不会觉得孤独，至少不会那么容易觉得孤独。”
及川彻笑了笑，想着这倒是在他的意料之中，他认识影山很多很多年，见过他的低谷，见过他被队友背离，也见过他的巅峰，见过他重新被队友接纳。
他了解他在排球上的一切，也曾经恐惧过这个后辈的天赋。
和因为被决赛上的明星球员精彩对决二深深吸引的自己不一样，影山飞雄的排球是一个人的盛宴，相比起可靠的队友，他总是在第一时间去寻觅自己的对手。
这一份贪婪，让他连孤独都不放在眼里。
及川彻嘴里嘀咕着讨厌的小鬼，心头却因为这份熟悉感而觉得欣慰，正是因为影山飞雄是同样努力的天才，所以才拼命想要去打败这样的他。
没有什么比赢过飞雄更让他觉得荣耀。
“及川前辈现在可是阿根廷的正式二传，区区小飞雄就算努力再多，短时间内也拉不开和及川前辈的差距了。”
“那及川前辈现在能打赢白鸟泽了吗？”
“当然。就算是后面几年小飞雄和小牛若联手，都被及川前辈打败了！”
“那为什么我会去乌野？后面还去给牛岛前辈当了二传？”
“臭小鬼！”及川嘟囔了一声，影山在排球上确实敏锐的出奇，“因为你遇到了一个非常非常适合你的搭档。”
“搭档？”
“一个速度很快，运动神经强又跳得很高的小不点。”
“小不点？”
“没错，也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一米六。”及川抱着肩膀，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，“你后来还为了他特意来找过我，经过及川前辈的指导，你们才练出了一个厉害的快攻。”
影山下意识得把手放在自己下巴的位置，估摸着一米六能到他哪，听到及川莫名酸溜溜的语气，他忽然福至心灵。
“那个快攻最后是不是打败了及川前辈。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及川彻猛地用力扯住影山的脸蛋，一边揪一边吼：“说好得排球笨蛋呢！你这个时候机灵个什么劲啊臭小鬼！！！”
影山飞雄生气了。
他捂着脸颊走在前面，一路上一句话都不肯再说了。
及川彻心虚得偷偷用余光瞥他背影。
路过路边24小时开着的便利店的时候，及川彻拉住前面生闷气的小孩，走进去买了两个咖喱包子，递给他。
“抱歉啦，那个我真不是有意把你弄哭的。”
影山接过了包子，但没有打开，他闷闷得低着头。
“及川前辈一直一直都喜欢欺负我，很过分。”
“是是，及川前辈很过分。”及川彻也有些无奈甚至是不解自己为什么老喜欢和影山斗气，明明对面的还只是个刚刚国三的小孩。
“今天和我们打比赛的虽然是宫侑前辈，但是外表却是及川前辈的样子，他不会叫我臭小鬼，不会不教我发球，不会对我做鬼脸。”
及川彻切了一声，却耐着性子继续听。
“但是，及川前辈就是及川前辈，一天到晚喜欢欺负人，没有前辈样子，但是发球很厉害。”影山狠狠咬了一口包子，“不要以为给我买咖喱包子就会原谅前辈你，这是房租！”
“好好好，不原谅不原谅。”及川彻说着说着忽然笑了起来，“影山君不论嘴上对前辈多尊敬，骨子里还是更像一个专/zhi的王者。”
“但是成为王者是你的天性，没必要否认，也不需要掩盖，只不过在独/cai专zhi的同时，也得要好好看清身边的队友。”
重来一次，原来我也不是那么想要再一次看见你低头颤抖的背影。
影山有些讶异得点点头：“嗯，我会做到的。”
两个人终于在晚上十一点前到了家。
“这是客房，稍微收拾一下就能睡，另一个浴室在楼下，洗衣机可以直接烘干衣服，冰箱里有牛奶，厨房里有水壶和杯子。”
“成熟的大人不需要父母式的关心啦！小飞雄早就该到喝牛奶睡觉的时间啦。”
“那么，及川前辈，晚安。”影山踩着拖鞋去洗澡。
ps：我回来了，我还活着。
及川前辈真的好难写，写了也感觉有点别扭，影山被我写得情商像是开了挂，就当是因为习惯了他心通所以心里想啥就说啥了。
后续还有牛总和日向，这俩际遇也比较特别。
审核通过也太难了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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